连夙通常坐在副驾的位置,我和凉宫长谕就得一起坐在后座上。可凉宫长谕偏偏就是有这种本事,三个人明明身处同一辆车中。他就是可以一路都不同我们说一句话,且不止一天——天天如此。
某日连夙因夜里着了凉,请了假,所以车上只有我和凉宫长谕两个,凉宫长谕照常不发一言,闭着眼靠在后座上听歌。偌大的一辆车,每天坐着三个人,他偏偏只让司机放他爱听的音乐,所幸我对他这目中无人的毛病已经免疫,完全可以做到在劲爆的欧美乐曲中闭目养神。
约莫十分钟后。原本行得十分平缓的车忽然一阵急速拐弯,我一惊,睁眼去看前方,却见我们坐的这辆车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路道,往一旁的人行道拐了过去,再瞧那司机,正拼命踩着刹车,可是竟然毫无用处,我心头大动——
刹车失灵了。
我愣怔的瞬间,凉宫长谕也已经睁开了眼,他显然比我快一步意识到危险,迅速打开车门预备往下跳,可那车身已然失去控制,竟直直地穿越过人行道,往马路边的一家门店撞过去……
原本大开的车门一下被甩脱。从车身上断裂下来,车身撞向那门店,门店玻璃被撞得稀碎,无数玻璃碎片霎时间从凉宫长谕那一侧大开的车门处砸下来,我眼睁睁望着一片碎玻璃即将飞向凉宫长谕。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竟然下意识伸出了手,紧紧抱住了凉宫长谕的头……
其实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我却感觉有如亘古绵长。片刻后,那辆刹车失灵的车终于在一阵剧烈的撞击之后回归平静。
我眼前一片血红的朦胧。昏迷前的瞬间,隐约看到凉宫长谕从我怀中挣脱开来,难得带了几分大概可以称之为紧张的语气说话:
“楚幸,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等我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我睁开眼,只见到忠叔站在我床前,见我睁眼,像是松了口气:“楚小姐,您终于醒了。”
我转头,想要望一望自己所处的环境,却发觉脑袋后面仿佛没了知觉,动弹一下都极其费力,忠叔立马又同我道:“楚小姐,您被碎玻璃伤了脑部,玻璃扎得很深,所以医生给您做了几针缝合,现在麻药的药效还没有过,不能剧烈动作,您安心躺着就行。”
我“哦”一声。心想头不能转,眼珠子总是能转的。可我转了整整一圈,却都没有发现这个偌大的单人病房内有凉宫长谕的身影。
“凉宫长谕呢?”我一惊,心道这家伙不会伤得比我还重吧?
忠叔笑起来:“说起这事来就要多谢您了,多亏您危急时刻护住二少爷,那些玻璃才没有伤到他,他只是一些皮外擦伤,可大概受惊过度,让医生处理后,就先回家了。”
“是吗?”我呵呵干笑两声。心中却腹诽起这个没良心的,我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他,他倒好,连在病房守到我睁眼都不愿意。
还受惊过度,受他个大头鬼!
我在医院整整住了三天,三天之中,全是家里的阿姨和忠叔交替着照顾我,连夙倒也来过几次,可我总觉得他望向我的一双眼里藏了些什么难言的话,他不愿说,我也不好问。
至于凉宫长谕……
他的衣角我都没看见过!
等我好不容易回到凉宫家,一进门,就看见某人正坐在院子里优哉游哉地荡秋千,脑海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竟连我进门也没发觉。我轻咳一声,原本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不想他看到我的瞬间,竟像是看到了只女鬼,立马起了身就往屋里走。
我甚至来不及伸手将他拦一拦,他就已经消失在了我眼前。
我叹口气,慢慢往秋千的方向走去。他似乎很喜欢荡秋千,我第一次来凉宫家时,他就在荡秋千;在凉宫家待了几个月,眼睁睁看着他有事没事都会跑来荡秋千;如今我回来,他依然在荡秋千。看他荡的次数多了,我总以为这秋千有什么魔力,干脆趁他离开,默默坐了上去……
“楚幸。”我坐上秋千还没有十秒钟,就见他又折返了回来,站在离秋千不远的地方喊我名字。
我受宠若惊,但看他一副被人欠钱的神色,像是我抢了他什么宝贝,终于还是弱弱道:“怎么了?”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直走到我面前,竟然握住我的秋千绳子,一本正经同我道:“下来。”
我咬唇,饶是刚病愈归来,气势上和他相比仍旧弱了一截:“你不是不荡了吗?”
凉宫长谕秉持了他一贯不要脸的作风:“就算我不荡,这秋千也是我的。”
我愣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我想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子和他理论两句,问问他前几天是谁在车祸的紧要关头替他挡了一下那飞过来的碎玻璃,想想还是忍了下来——毕竟他是这整个家族的最高领导人,如今只是不让我坐他的秋千,可我要是真的那么问了,难保他不会一个生气,就将我逐出凉宫家族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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