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难怪都说太子太善良。&rdo;蓝玉说,他到底是太子妃的亲娘舅,他不向着太子向着谁?他因为年年征北,多次路过燕京,亲眼看见燕王的车驾、仪仗和皇上的一模一样,这若叫皇上知道了,得了吗?
朱标说,年轻人讲点排场是有的,此前也有人告发秦王用皇上卤簿,他去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了就是了。
&ldo;燕王可是有心计的人。&rdo;蓝玉说,他指使身边重用的道衍和尚散布,说燕山是一条龙脉,有天子之气,这是什么意思?非欲谋反而何?
朱标宽容地为燕王辩解,他和燕王从小在一起读书,脾气很相投,他从来都很敬重太子,不可能有这种事。
蓝玉长叹一声,说信不信由他。蓝玉又说自己其实与燕王也没有私仇私怨,不过是怕大明江山因立储夺嗣的事而不稳,才冒死说这事。
朱标说:&ldo;我知道你没有坏心,但这事也绝对不可再提了。&rdo;他又剧咳起来。
宫女为他捶了一会儿背才缓过气来。蓝玉站起来,说:&ldo;燕王可回京了,名义是探太子病,我看心怀叵测,你在他面前要挺住,不能说自己病重的话。你好好养着,我改日再来看你,想吃什么,说话。&rdo;
朱标望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燕王已经来看过他了。他虽然把蓝玉的话全都堵了回去,却也不是一点没动心,朱棣是什么样的秉性,朱标能不知道吗?他这次回来,真是为了探太子病吗?
燕王朱棣在朱元璋面前报告北边情势:&ldo;现在元朝残部已成不了气候了,儿臣在燕京北边加固、加高了长城,会刻意防守的。&rdo;
朱元璋提出,南面番夷不可惧,历史上总是北方骠悍的游牧族南侵,汉代的匈奴,宋时的辽、金,后来的蒙古人,所以他认为燕王的封地实际是大明江山北面的屏障,朱棣该是大明江山的万里长城。
朱棣心里很受用,说完正题,又说:&ldo;我方才去看了太子的病。&rdo;说到此处却打住不说了。
朱元璋问:&ldo;你看病势很重?&rdo;
朱棣说:&ldo;如果太医不力,是不是到民间征集秘方、验方为好?&rdo;
朱元璋:&ldo;这些天朕心里没底,你皇后娘走了,朕塌了半边天,如果太子再有个山高水低,那朕真的支撑不住了。&rdo;
朱棣断言不会有事的。父皇上承天命,下安民众,得天时地利人和,会逢凶化吉的。
朱元璋问他什么时候回燕京?
朱棣说:&ldo;我等父皇示下。&rdo;
&ldo;你尽快回去吧,北边朕终是块心病。朕已催蓝玉尽快启程了。&rdo;
朱棣问:&ldo;父皇还想让他征北吗?&rdo;
朱元璋说:&ldo;没有比他更能征战的了。&rdo;
朱棣说:&ldo;这倒是。不过……&rdo;他欲言又止。
朱元璋问:&ldo;你想说什么?&rdo;
朱棣态度很明朗,这人功高震主,不可不防。上次他从大漠归来,借酒盖脸,竟然说,太子懦弱,不堪为君,想劝皇上实行废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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